湛空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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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产五千小能手,说肉就肉老司机
头像是长阳给画的萧姑娘=w=

多年老马甲,不接受乙女,不接受拆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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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明唐# 偷心 5

陆十七这才收起了不正经,随着他看去。

贺兰枫显然察觉不到危险,还在努力攀着藤蔓,想要摘高处的花。陆唐两人已经发现这绝谷里并非只有他们几人,唐长清侧耳分辨,来的几人脚步迟缓,武功并不高。唐长清与陆十七交换了一个眼神,腾身而起,凭空拔高数尺,借着树枝攀在高处,打量着远处。陆十七知道,比轻功,他定然是比不过唐门的,便等他的消息。

不一会儿唐长清便回来了,跟他说道:“几个游荡的喽啰,不成事,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有些奇怪,不似正常人……去把贺兰枫喊回来吧。”

“啊啊啊!”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贺兰枫一声惨叫,竟是藤蔓断裂,不小心踏空从山壁上滑落下来。他这一声叫嚷,把原本离得尚远的几个人向这方向引了过来。

“真是,败事有余的家伙啊。”陆十七骂了一声,栖身向前,抽出背后弯刀握在手上。唐长清也随他甩出钩锁,想缓解贺兰枫跌落的趋势。

突然,林子里又扑出一个人来,身躯高大地不似常人。那人皮肤青紫,伸手在贺兰枫后心一抓,把人提了起来,嘴里大叫着:“哈哈,送上门来的好材料!”

陆唐二人同时一顿,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贺兰枫被他提在半空,已经吓得不会挣扎,簌簌发抖。这么个功夫,先前唐长清观察到的那几人也到了,离近了才发现,这几人也是皮肤泛紫,脚步缓慢,好像痴呆的一样。那人一身打扮不似中原人,倒是很像西南苗人。唐长清心里奇怪,这人有点像五毒教的人,但是五毒教偏居西南,只在成都附近活动,几时进到中原腹地,出现在洛阳了?他压低声音对陆十七说:“小心一点,他像是苗人,身上有毒。”

“嗯。”陆十七应了一声,隐去身形,潜行过去。

那人抓了贺兰枫,往绝谷深处走,没太远便到了一处营地,里面除了囚笼,还有几口半人多高的罐子,满是污秽,看上去十分诡异。那人把贺兰枫甩在笼子里,看了看,转头又去鼓捣他的罐子,好像熬煮一样搅动起来。

贺兰枫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缩在笼子里动也不动。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又被一手紧紧捂住了嘴。

“嘘,别出声。”是陆十七,“一个叫江小漓的,还有我师弟,托我寻你。”

“呜呜……”贺兰枫拼命点了点头,握住这一点救命稻草。

“你且等会儿,我去查探一下,就来救你。”陆十七说完便又消失了。他摸回唐长清身边,两人绕过那个怪人,不约而同地想去查看那些罐子。他们都习惯于探听消息,这里的异常又怎会放过。陆十七想挥刀去砍,被唐长清制止了。

“有毒。”唐长清伸手,扯了明教的外袍,小心地裹在罐子外面,退开几步,连环几发弩箭射去,随着一声闷响,罐子碎裂成几片。

“长清,你可得陪我衣服了……”陆十七说完,用刀尖挑开碎片,里面流出腥臭的液体,和一团不知何物的东西来。那味道令人作呕,但是他俩都分辨了出来。

“罐子里泡的,是尸体……?”

唐长清也十分惊讶:“我原本以为那是苗人在炼蛊……现在……”

“长清。”陆十七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往营地里看,“你看那几个人,关节僵硬,皮肤像不像死人?”

“……”这有些太匪夷所思,唐长清也愣了,“你是说……他在炼尸人?”

“要救贺兰枫,看来要把这人除去了。”

“陆十七……”唐长清咔哒一声,给千机匣上了弦,“你这一单买卖,可真是太赔本了。”

陆十七顺口接话:“回去补偿你。”

“他身上估计是尸毒。”唐长清一额首,“你小心些,被溅到了,我可连你一起解决了。”

“你可舍不得。”

陆十七隐了身影上前,那怪人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只见刀光一闪,银刃贴着他的皮肉砍了进去。

“嗷——!什么人!”怪人嚎叫起来,大手一抓,径直就往陆十七的方向挥去。陆十七一击得手,已经显露了身形,也不躲,提刀去挡。方才他的刀砍过去,竟只在皮肤上削出一道口子来,而这怪人好像也不觉多疼,甚至奇怪。陆十七又分神去看,那道豁口缓慢地流出了血,竟是黑红色的,透着诡异。掌风腥臭,陆十七跟他拆了几招,碍于尸毒,又想多探一些消息,并不敢太过近身,只是跟他周旋。

空中突然有破风之声,几枚弩箭从高处连续落下,直瞄向怪人的脑袋,那人嗷嗷大叫着,被逼退了几步。然而箭雨还不结束,倾泻而下,陆十七顺势后退了一步,看准机会,在箭雨的间歇栖身向前,锁链把人锁在原地。他正要出手,一支弩箭贴着他的头顶擦过,尾羽勾开了他的发髻,带着千钧之势重重穿透了怪人的喉管,力道之大,甚至把人带着钉死在地上。

“唉唉……”陆十七上前,用刀尖扎进怪人的心脏,反复几次,确定人死透了,才侧头看着同伴,“我辛辛苦苦打了半天,长清你倒好,在后面偷人头。”

“没顺道拿了你的。”唐长清轻功落下,往旁边示意,“那些尸人的人头都归你了。”

“可真是脏活累活都归我的。”陆十七嘴上抱怨着。

“别动。”唐长清突然喊住他,伸手摸上陆十七的脸颊。他皱眉看着,那处有一道新鲜的抓痕,伤口极浅,但显然是刚才被怪人抓的。

“长清?怎么,今天才觉得我帅气?”陆十七说完,意识到什么,伸手在脸色摸了一把,才觉出一点疼来,“怎么,你不会真要连我也解决了吧。”

唐长清不说话,手上用力,狠掐了下去才挤了点血出来。血液倒是鲜红的,没什么异样,他这才松了口气。

“大……大侠……”贺兰枫眼看着这俩人杀人如同切菜,一介书生抖得像筛糠,才颤巍巍地开口,“救、救我一下……”


那一筐三生花,丢的丢烂的烂,好的也没剩几朵,被贺兰枫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陆十七又轻功攀上山崖,转瞬间就扯了一捧下来,都扔给了他,只留了一朵,拈在手里,又顺手塞在了唐长清怀里,插在他衣襟上。

回程路上倒是顺利许多,贺兰枫不善骑马,看着陆十七,又看着唐长清。陆十七嬉笑说:“长清,不如让贺公子骑我的马,我与你同乘一匹好了。”

“……那入夜也回不去了。”唐长清瞥了他一眼,一夹马腹,丢下了人,“你带他。”

进了洛阳城,刚刚入夜。今日城里有些不一样,未宵禁,城里都是游街的小贩,挑着筐篓,里面装了各类小食,还有许多女红的小玩意。街上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凑在一起游街赏夜。唐长清这才意识到,今日是七夕夜。

两人把贺兰枫送回驿馆,他的几个朋友也恰好赶到。这次虽然惊险异常,但勉强算是化险为夷,几人围着贺兰枫又是责怪又是关心,陆十七与他师弟打了声招呼,便于唐长清一同离开。陆十七又拉着他,顺着市集的街道走,嘴上说道:“七夕佳节,街上这样热闹,长清就这么回去了,也太无趣了。今日不宵禁,长清陪我逛逛?”

“都是女孩儿家的东西。”唐长清看着这人,陆十七的外袍没了,只穿着个贴身的小坎,露着身上大片健壮的肌肉,配上他胡人异域又俊美的脸,引得街上许多姑娘交头接耳地笑着看他。“陆尊使这样的人,想必是有许多人愿意陪你共度良宵。还是陆尊使也想乞巧,学学女红呢?”

“长清你这是吃味了?”陆十七故意曲解,“我若是学了女红,第一时间就要给长清绣个荷包,让你日日戴着,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俊郎君名花有主。”

他俩在街上拉拉扯扯打嘴仗,驿馆里忽然追出来了一个人,喊着:“大侠!两位大侠!”是贺兰枫的朋友,一个叫若初的姑娘。她喊住了人,从怀里掏了个荷包出来,就往两人手里递。他俩正说着荷包的事情,冷不防在街上被个姑娘塞荷包,不由得双双愣住了。

“这是两位大侠救下兰枫的谢礼,他与小漓这一对儿冤家……哎……不说也罢。”若初把荷包塞在陆十七手上,“我听兰枫方才说了两位大侠的事,两位大侠的患难真情令人感动,只有经历考验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的。我只有这点谢礼,就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们地久天长。”

“……”这话越听越奇怪了,唐长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刚要说话,只看陆十七已经接过来,塞在他手上。

“长清,给你的。”

唐长清剜了陆十七一眼,又不想在街上跟个小姑娘多解释,他拆开一看,荷包里是一对儿银戒指,看份量和成色,也值些钱——虽然这些钱在他和陆十七看来,都不过是小意思。

若初看着他,又觉得唐长清面无表情的,怕是不怎么好相处,这点小礼物拿不出手。她四下偷看,他们正站在市集之中,旁边恰好是个刻章篆字的摊子,灵机一动,提议道:“大侠,今日七夕,要不讨个好彩头,刻个字吧!”

那摊主也是耳朵灵,立刻凑了上来,推销道:“刻字好啊,这篆了字就是独一无二的了,东西虽小,但足够见心意。”

眼见着越描越黑,陆十七从唐长清手里抽走荷包,看了他一眼,却是转头递给了摊主,笑嘻嘻地说道:“好啊。那就刻名字吧。”

“陆十七!”唐长清忍不住低声吼他。

“嗯,陆十七。”这人顺杆就爬,“就刻,陆十七和唐长清吧。十七就是那个数字,长是长久的长,清是清水的清。”

唐长清想伸手夺回来,被陆十七眼疾手快地捏住手腕。两人暗自较量起了内力,看上去暧昧的拉拉扯扯,实际上却暗流汹涌。那摊主也是手快,手艺还好,灯火下给戒指篆字,竟是敲敲打打一阵就成了,这边厢还没较量出个高下。

陆十七手快接过,对着灯火一看,不由得笑了。摊主倒是真应了七夕的景,不仅刻了名字,还添油加醋地多刻了个“永结同心”,小小的戒圈内满满刻了十一个字。

“多谢了。”陆十七摸了几个铜板递给摊主,唐长清见状也知尘埃落定,也实在是不想与他争执了,只想撤回手来。陆十七明明在和摊主说话,却是突然手腕一翻,一枚戒指飞快一闪,寻常人还没看清,就套在了唐长清中指上。戒指有些小,卡在指节上退不下来,陆十七又用了内力攥紧着唐长清的手腕,再挣又要花一番力气。唐长清知道这人就是想要作弄人,自己越是不乐意这人才越人来疯,他们在这拉扯了一阵,已经引了不少人围观,有外人在,唐长清当下也不想再多节外生枝,干脆由他拉扯着,在一旁作壁上观。


等别了若初和摊主,陆十七还不放开他,只攥着他的手继续在集市上闲逛,看起了七夕的花灯。

陆十七似是心情极好,牵着的那只手忍不住摩挲着唐长清手指上的戒指,恼得人有些痒。

“你要是喜欢戴,自己戴怕是更合适。”唐长清忍不住开口嘲他。

“那可不一样。”陆十七与他挨得极近,又轻轻挠着他的掌心,“这戒指上可是刻了你我的名字,独一无二。”

“陆十七又不是真名。”

“喏,长清你在意这个?”陆十七笑嘻嘻地曲解,“名是假的,人又不是。与你过七夕节的是我,不就够了?”

唐长清狡辩不过他,干脆不说了。

陆十七拉着他,愣是把集市逛到了散市才回。明教的住处离市集近,陆十七又恰好路过,反倒是像唐长清陪他回家似的。离了街巷,七夕的热闹声终于远了,巷子里只剩了夜晚的寂静。这夜有些风,比昨夜凉快了些许,街巷里少有灯火,银河的星光散落下来,也平添了一丝凉意。

陆十七这才放开手,站在院子门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唐长清:“长清,今夜不留下来吗?我还欠你些补偿呢。”

唐长清恼了他半晚,听他提起这事,又觉得自己闲得才和陆十七置气,冷哼一声,说道:“没想到陆尊使连这种任务都接,看来,我需要重新考虑合作的事了。”他扔下这句话便转身顺着巷子走了,唐门的深色衣服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陆十七倚在门口看着,也没再拦,反倒是从怀里摸出另一枚戒指,转着看了看,轻笑了一下,随手扔进荷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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