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空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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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间集#曦孤# 远行客 (19 终章)

说写完,就写完(。)

感谢看到这里!正文全部完结,期待本子里的番外篇吧=w=

等养肥的可以补起来了wwwwww

真的控在了8W字,感动


 

章十九


 

“绝影!”孤剑打了个呼哨,绝影甩头嘶鸣了一声,十分通灵性,跑在前方开路。

它战马的优势在这种场合显露无疑,不仅毫不惧怕,还十分忠心护主,骁勇善战,把周围反应过来又试图再围上来的敌人踹得人仰马翻。飞雪驮着两人,好像是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不用孤剑操控,已然听话乖巧地带着主人们跟在绝影身后撤离危险。

曦月一直伏地身子,几乎是蜷缩在马上,手臂也挡在胸前,看不清伤势,不知如何。

孤剑紧搂着他,心急如焚。方才的画面在他面前不停的回放,雪亮的尖刃一寸寸插进曦月的胸口,穿透衣服。他几乎能听见尖刃割裂血肉的声音,即使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可仍然清晰无比的响在耳边。孤剑无法自欺欺人,那一瞬间他心乱如麻,可又好像停止了跳动,浑身血液都是冰冷的,冷到让他几乎握不住剑。

一切都不过是瞬间,可每一秒都是折磨,如同一场看不到结局的审判。

他无法想象,如果曦月在他面前死去,他会怎样。而那一刻,他也已经空白到什么都顾不上去想。

孤剑搂着曦月的手几乎颤抖到痉挛,贴着他的身体也是,他自觉应该冷静一点,可身体竟是不受他的控制。

忽然手背上被人拍了拍,孤剑慢了好几拍才意识到是曦月的手。那只手已经覆上来,又与他握紧,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让孤剑下意识地反手紧紧抓住。他抓得太紧,连自己都能感受到肌肉绷紧的疼,更别说被攥紧的曦月,几乎骨头都要被捏变形。可孤剑一点都不敢放开,好像放开了,这个人就要消失了似的。

曦月似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弓起身用后背贴着孤剑胸口,低声安慰道:“孤剑,我没事。”

孤剑过了好半天,才应了一声,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已经远离了一些距离,孤剑找了个隐蔽处,想必一时半会儿对方也顾不上追捕。孤剑这才止住了马,翻身下来。他怕马上再颠簸下去,曦月的伤势会更加严重。他身上连普通伤药都没有,如今荒郊野岭,缺医少药,他对会发生的事情一点把握都没有。

“曦月……”孤剑寻了块石头,解了外套垫上去,又要来抱他下马,“先把你的伤处理了。”

曦月因为孤剑这个动作面色有些尴尬,伸手去挡,坐在马上不动,只是说着:“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孤剑看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地抓了曦月的胳膊,抬脚去踹飞雪的膝弯。飞雪没想过孤剑会攻击自己,受惊地咴鸣了一声,吃疼地晃动跌倒,不得已地跪在地上。一旁的绝影也吓了一跳,凑过来围着飞雪身边打转,不安地打着响鼻,蹭着它的头顶。

曦月不得不下马,被孤剑牢牢抓住手臂,不由分说地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曦月的白衣上都是血,刚才还被刀刃划了不少口子。他想要挡住孤剑的手,越是阻止,孤剑的动作便越是大力,争执间只听“呲啦”一声,孤剑控制不住的手劲儿把曦月的前襟整片撕扯坏了,露出大片的胸膛。

曦月胸口正中一道伤痕,三指宽,正从两肋之间穿过。

孤剑的手指摸上去,指尖颤抖地轻触上皮肉。

没有血。

曦月有些失笑,又心疼了起来。他方才危急之中看出孤剑要替他挡剑,便只顾得上救人,未有多想。而后的确又忍不住动了心思,想顺势借此试探试探他在孤剑心中的位置,可好像把人吓过头了。他倒是忘了,孤剑遗忘的过往里不只有他的部分,还有那些关于他们的身世身份,也一并忘了。他怎么就没意识到,普通人受了这样的伤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若是换做从前,他倒是十分想要“死”在孤剑面前试试,最好还能骗一点眼泪。可如今,到底是舍不得害人伤心。

他想开口调笑两句,扮作被调戏的小媳妇儿,或者逗弄孤剑急色撕坏他的衣裳,但是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只有一道伤口,凝成浅浅的血痂。

孤剑不可置信地盯着曦月的胸口,又抬头愣愣地看着他的脸。

他无比清晰地看见剑刃贯穿了曦月的身体,从背后透出。又眼睁睁地看着曦月亲手把剑刃拔出来,掷向敌人。他看到那么多的血从人的胸口溢出来,把衣服都浸透了。

曦月胸口的伤痕连皮肉都翻出来了,怎么可能只有这样一点浅浅的血迹?!

孤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小心翼翼地触摸着皮肉,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曦月叹了口气,抓住孤剑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让心跳的鼓动从手掌传递过去,是生命的证明。

“真是瞒不住了啊……”曦月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如此突如其来又兵荒马乱,让他连说辞都没想好,“我是活着的,但是……我其实并不是人。”

孤剑又听见了刀剑的共鸣声,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低头去看曦月的佩刀,满脸的不敢置信。曦月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笑了笑:“是,你想的没错。我便是这把刀的刀灵,我有人身肉体,却不是普通人。”

孤剑的眼神迷茫起来,好似有什么触动。他的视线移动回曦月脸上,又落在了曦月胸前挂着的那块黑色玉佩上,他第一次见到曦月贴身戴着的饰物,却能一眼认出这是阴阳鱼的一半,无比熟悉。孤剑的胸口发热,贴着他的心口烫得灼人,他抓着领口的细线,缓缓拽出来了一个东西——是半片白玉。

这半块玉佩他从混沌醒来之后就一直贴身戴在身上,除了手中的剑,这是他最亲近的东西了。他总觉得这东西冥冥之中与他遗忘的过往有所关联,可阴阳玉佩又不罕见,他只有半边,天下之大,要怎么找到另外一半?

曦月看着他手中的白玉,心中无比感慨。

玉佩在孤剑手中发着微弱的光,曦月拿起自己的半块搁在孤剑手中,郑重地像是什么仪式。孤剑怔怔地看着他,又看着捧在手心中的玉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他的手指发颤,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两块玉佩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好似天生一体。

他听见吟唱的声音,响在耳边又听不真切。那声音极熟悉,又极陌生,好像一根无形的线,轻轻地牵引着他。

——“南北为一极,阴阳为一极。东西为一极,刚柔为一极。”

——“东西南北,往复流转;刚柔并济,阴阳交替,宿灵于天地,则……”

阴阳之光流转起来,周围的景物逐渐模糊,忽明忽暗,先是极黑,如同世间所有色彩都被吞噬;继而极亮,所有的光亮在它面前都暗淡无光。

光与暗,昼与夜,逐渐交融,时间停留在黄昏时刻。

——跨越昼夜的彼端,在黄昏之中重逢。

曦月眨眨眼,让眼睛逐渐适应这样的光亮。

他定睛去看,面前果然站着一人,正也在看着他。

曦月便笑了:“孤剑。”

虽然身形相貌并无二致,可曦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清晰地知道,面前的孤剑与刚才的不同。他能在孤剑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不,并不只是眼中,或者应该说是心里,是他们心意相通的证明。

孤剑刚要说什么,便被曦月的拥抱打断了。

“别的都不重要,先让我抱一会儿。”曦月紧紧搂住他,埋头在他颈边,在他发间深吸着熟悉的、孤剑的味道。他又忍不住去寻孤剑的唇,从他的脖颈一路吻上去,嘴唇摩擦过脸颊,似是每一处都不舍得忽略一样。

于是他贴上微凉的唇瓣,细细磨蹭着,小心翼翼地轻吮着,害怕稍微用力,这点梦境就要破碎了。孤剑回应着他的亲吻,伸手攀上曦月的后背,手指不自觉地抓紧,好似这样的亲密都承受不住一般。

没有激烈的纠缠,可是谁都舍不得放开这样的温柔。

“孤剑……”曦月呢喃着,一下又一下地触碰着孤剑的唇。他原以为若是有天自己再见到孤剑,属于他的那个、完好无损的孤剑,怕是想要把人吃拆入腹,血肉融合那般疯狂的将人囚在身边,再不让他离开。可他今天才发现,他竟是只要这样抱着孤剑,就已经觉得内心平静,无比满足。

只要还能拥有这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黄昏的绝景一直未变,如同时间就这样静止一般。

然而孤剑还是安抚地拍了拍曦月的后背,轻轻推开人。他知道曦月心中所想,又何尝不是同样希望再多的亲密,可他的时间并不够如此奢侈。

“这里是玉佩之中。”孤剑开口解释,“就如同当初一样,这里其实是你我的魂魄之境。”

最初之时,二人因躲避灾难,发动阵法从而使魂魄被困于玉佩之中。后来无剑助二人脱身,逆转阵法让魂魄归位,才让剑灵回归本体,继而使得灵体重生,肉身重塑。玉佩融合又分开,曦月孤剑二人脱险重生之后,玉佩已然不再有异常,两人也就只把它当作信物彼此交换,留作纪念而已。

谁都不曾想到,阴阳玉佩承载两人魂魄许久,也已成为二人魂魄的一部分,或者说,是魂魄与剑身之间的一个媒介。连无剑的推测都没有想过还有这样一种可能,他们的魂魄不仅生在剑身中,还连接在玉佩里。

阴阳玉佩便也不再是普通的、真正的玉佩,反而是他们二人的一点精魂,也化作了实体。所以才在互相之间有所感应。

谁也没想到,重逢又是一场黄昏。

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之中。

“那时我为了强行关闭裂隙,致使……剑身折断。”孤剑说着,十分愧疚地看着曦月,而后者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多说,“我那时精神十分脆弱,但魂魄仍在,而且好像被拘束在玉佩之中。裂隙关闭时,时空扭转,我也不知被带去了哪里,意识也十分微弱。我……那时候,清醒的时候很少,醒来便十分害怕。”

孤剑极少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也几乎从不示弱。曦月不需他多言就知道孤剑所说的“害怕”是因为什么,他应该责怪他的,可又舍不得他更加陷入自我惩罚,便只是握紧了孤剑的手。

“机缘巧合,在我几乎要陷入沉睡的时候,有个人捡到了我,认出是唐刀,便想把剑身修复重锻。”孤剑说到这里,不由得十分感慨,“我那时意识太弱,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道他应该是平阳欧氏。”

“平阳欧氏?是那位尊师的后人吗?”曦月一愣,继而想到先前与无剑商谈时候的猜测。无剑说能修复孤剑的,定然是一位铸剑高手。若真是如孤剑所说是欧冶子后人,便也不足为奇了。

“想必是的。”孤剑也是如此猜测,他继续讲,然而随后的重锻并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就算他那时意识模糊,也能记得那些极热与极冷,还有被反复锻打,又不停研磨的折磨。他只觉得每日魂魄都好像被撕裂,身体疼到极致便麻木到毫无知觉。关于这些,他一点都不想让曦月知道。

于是孤剑只是说道:“……后来又过了很久,随着剑身的修复,我也逐渐恢复了一些。但那时候我力量不够,虽然又生出了灵体,却没有办法让全部魂魄都苏醒,多数时间都必须要沉睡。而我苏醒的那部分意识,便离开了那位锻造师。而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忘记了很多事情。”

那之后的事情,曦月却是通过孤剑的梦境与回忆,都看到了。

他看到孤剑的迷茫与彷徨,看到他一人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来路,不知归处。

“所以你一直沉睡在玉佩中?”

“我也不知。”孤剑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改如何描述那种十分玄幻的感觉,斟酌了一下才回答,“就好像……醒不过来的梦魇一样,我知道那个是‘我’,可又好像不是‘我’。如同在梦游,我‘看’着很多事发生,可什么都做不了。”

孤剑一直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原本应当格外曲折的经历,被他简单而平淡地讲述完了。

他想说的话还有很多。

他想说对不起,明明答应了曦月长相守,却又失约了。

曦月又一次看穿他的心意,伸手执起了孤剑的一缕长发,放在嘴边亲吻了几下。孤剑的手忍不住抚摸上曦月的脸颊,被对方握住,手指相扣。曦月蹭了蹭他的手掌,偏过头,把亲吻落在掌心里。

孤剑只是看着他,眼睛也不眨,害怕只是一合眼的功夫,一切就又消失了。

曦月便扣紧孤剑的手,凑上去亲吻他的眼睛,轻声问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孤剑的心跟着抽痛了一下,他忍不住合了眼,不愿去面对这个答案。他可以欺骗自己,却不愿欺骗曦月:“不知道……也许是明天,也许要很久……对不起。”

曦月笑了,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又衔住下唇用牙齿一点点咬,直到留下一个带血的清晰齿痕。孤剑就这样感受着尖锐的疼痛,再把它牢牢记住。曦月这才放开,舔着自己留下的印记:“总不会比我们那时困在玉佩中的时间还要久。我本来想怪你,可又舍不得。我只是,很想你。”

玉佩的空间颤动起来,黄昏的梦境终于要破碎了,连带着这一点偷来的时光也要结束了。

曦月从善如流地放开了孤剑,平静地等待着又一场的离别。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无谓的希望了。

突然,孤剑上前抱住曦月,紧紧抓住他的后背。一贯内敛到几乎冷情的人从未有过这样主动的表白,孤剑埋首在曦月的颈边,用极力压抑着的声音说道:“……我也很想你。”

曦月抚摸着他的背,如以前无数次那样,让柔顺的长发缠绕在指间,又收紧攥住,握在手心里。

“我愿意一辈子陪你困在这里,可又舍不得你被困住。”

梦境轰然碎裂。

怀抱中空无一人。

 

曦月睁开了眼。

已是月上梢头,他们在梦境中不过须臾,却已经沉睡了许久。

绝影与飞雪正焦急地围着两个主人打转,看到曦月醒来,凑上来舔了舔曦月的脸颊。飞雪原本还因为孤剑突然打它而十分委屈,现在已然全顾不得了,低头拱了拱曦月的胸口。

孤剑正枕在曦月怀里,还在沉沉睡着,手里还握着那两块阴阳玉佩。

曦月低头去看,孤剑睡得极不安稳,眉峰紧促,又一次陷入了梦魇之中。曦月知道这是因为孤剑魂魄不稳,相比自己,进入魂魄之境受到的影响要更大。孤剑的精神波动得很厉害,连他的剑身也随之嗡鸣颤动。

曦月便拿过长剑,安抚地摩挲着剑脊。曦月有些不合时宜地想,那些文人总说侠客爱剑,抚摸爱剑便好似抚摸着情人的背脊,自己这也的确是抚摸着自家情人了。曦月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笑了,剑好像认识他,逐渐稳定下来了。

曦月便低下头,吻了吻孤剑的眉心。

“不管你什么时候醒来,我都会等你。”

 

 

尾声

 

正是春日好,路两边都是蒙蒙绿意,又被昨夜的雨水润过,满眼便都是新绿,沁人心脾。

驿道上两匹马并行,一黑一白,连骑在马上的人,衣服竟然也是如此。

曦月骑在马上也闲不住,坐没坐相,缰绳也是松松牵着,并不控马,任由它随便小跑。飞雪也随了主人,也不是什么安静的性子,好像是对什么都新鲜,都要凑上去看一看,不一会儿便一溜小跑去了前面,低头闻着路边刚开的野花,又被花香呛得打了个响鼻,猛地抖了抖鬃毛。曦月便哈哈笑了,这才拉了缰绳掉头,又回到孤剑身边,围着他打转。

孤剑早就习惯了这人的没个正型,曦月在他身边忽左忽右,也只当是看不见。他背脊挺得很直,坐得端正,随着骑马的颠簸,发尾在腰间晃动。

曦月便忍不住伸手去握。

“别闹了。”孤剑怎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曦月的手还没伸到,便已经出手打在他手背上,“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曦月硬挨了一下,手掌一翻,却是顺势握住了孤剑的手腕。握住了还不够,不老实的手由顺着掌心往上摸,去磨蹭他的指根。

明明都带着皮革手甲,却好像生出了肌肤相贴的热意似的。

主人老实了,马却没那么听话,或者更过分,贴着绝影蹭着它的脖子,尾巴也几乎绞到了一起,挨得太近,都快要不能好好赶路了。

孤剑无奈,看曦月放任不管,便用空着的手执起他的缰绳,把两匹马都牵好。

曦月冲他嘿嘿一笑,孤剑见他表情就知道又要大事不好,果然还来不及反应,白影一闪,马背上便又是一沉,腰上一紧。

全部动作一气呵成。

曦月从背后枕在孤剑肩上,不用看也知道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

“你又闹什么……”孤剑用胳膊肘顶他,“下去!”

“四下又没别人,再说,小雪累了,我换过来歇歇。”也就曦月,能在孤剑面前厚着脸皮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飞雪正因为背上少了重量,撒欢似的围着绝影乱跑,哪里有半点累了的模样。

“你回去,还要赶路呢,早些回谷里去。”

曦月这才表露出了不满的语气:“还去见他们做什么,不如多陪陪我。”

这事曦月可不是第一次反对,明里暗里,表情都写在脸上了。然而他又没真的说不让,就是非要多占点口头便宜。孤剑也不想理,只照常说道:“让他们担心了那么多年,也应该回去看看的。”

“明明给他们写了信了……”他语气一转,“你连无剑那家伙,都写了信!”

孤剑波澜不惊:“那也是应该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曦月只得作罢,又不甘心,“那我应该要点补偿。”

孤剑奇怪这人今天怎么放弃的如此快,没有胡搅蛮缠。他倒是知道曦月琢磨的心思是什么,左右这人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便问道:“什么补偿?”

曦月用下巴磨蹭着孤剑的肩膀,说的理直气壮:“你看,你欠了我那么多债,整个人赔给我都不够,还要分些时间给他们,岂不是欠的更多了。”

什么债?

当然是情债,还都还不清的。

“胡搅蛮缠。”孤剑这么说着,语气里却还是透出了一点笑意。

曦月的声音便也带着笑了:“你亲我一口,我就少收一分利息。”

孤剑挑眉:“才少一分?”

“那你多亲两口,我们再好好商量。”

孤剑偏过头,曦月也正在看他,两人便极为默契的凑在一处。唇齿间还透着淡淡的酒香,和茶叶的清苦。

雨水透着青草的清香,和泥土混着,漾出无尽的春意。

好像便有花开了,在阳光下,听见了花瓣绽开,露水滴落的声音。

只觉得欢喜。

曦月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把缰绳和孤剑的手一并拢在手里,缰绳一抖,绝影便听话的小跑起来。

“走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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