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空依然

如题，谁给个好名字（。）

起名真的是太痛苦了……

系列文，写哪部分打哪部分tag

 

楔子

 

“剑冢”之乱爆发十五年后，军&方首次出面，公开承认这是一项已经长达数十年的军&工研究。研究涉及范围包括生化人，器官研究，基因改造，精神控制等数百个极端争议的方面。更多的细节并没有披露，军&方高层引咎辞职，年轻一代掌握实权，代为解决问题。

然而这在民众中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

大家早已心里有数，在大批的死亡面前，更多的只剩下麻木不仁。

离异变大规模全面爆发已经过去十年，异变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大片大片的区域沦落为毫无生命迹象的无人区。

各地在异变爆发后，相继启动保护机制，一个个监控区与外界隔离，零星地散落在死亡之地中，如同最后的浮木。

“五剑之境”开启，成为最大的保护区，被称为“最后之地”。“五剑之境”曾一度有希望能够向外扩张，成为扭转局面，变被动为主动的反击的希望。但在经历过木剑叛乱之后，能量衰减，也已岌岌可危，只能勉强支撑起一个安全区。

而木剑叛乱之事所引发的二次效应，证实当初协助无剑开启“五剑之境”的玄铁也曾是军&方的关键人物。

各地方的相关研究人员及组织机构，都在试图找到解决异变危机的办法。第一批血清及疫苗已经分发到各相关组织的手上，也仅能暂时缓解一边症状，作为应急措施。并且其有限的数量，让疫苗变得极其珍贵，私人几乎无法获得，在黑市上的价格更是高的离谱。

然而异变只是被控制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

 

 

PART I · 本源

 

“哔——楼层扫描完毕，无大型生命迹象。十点方向检测到能量，请注意。”

机械合成的声音忠实的播报着，随后发出规律的“嘀嘀”的响声，每十秒一下，单调而枯燥，示意着一切正常。

神雕确定GPS数据已经成功回传，才收了仪器，打量起这个地方。隔着护目镜让物体都有些失真，他点燃了一支冷光灯，冰冷微弱的灯光让这里更加幽深了。只有这么一点光源，若是别人必须要使用夜视镜，然而他极其讨厌夜视效果的灰绿色，所庆幸的是他异于常人的夜视能力让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已经荒芜了太久的建筑残破得厉害，墙壁早已剥落，有的地方甚至裸露着电线和管道，也已经满是灰尘和锈迹。冷光灯照过的地方闪过些黑点，神雕能清晰地捕捉到昆虫爬过的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

神雕想着，异变爆发十多年了，这里沦落成寸草不生的无人区，活物都变成了丧尸，也就这些低等的虫子还活的好好的。

也不一定，他想，万一再过十年，它们也异变成了巨型怪物呢。

鞋跟踩在地砖上发出咔哒咔哒地响声，在封闭的楼道里回荡。神雕尽可能的回避开地上的积水——也可能不是水，是什么未知的液体，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

这里显然是一座研究室，或者说曾经是。至少废弃五十年了，但还能看出些蛛丝马迹，证明当年它一定是处于研究的尖端。而且，神雕敏锐地注意到，这座实验室当年应该是隶属于某个军&方势力，有许多实验都让人能够联想到前不久军&方的公开视频。他的历史常识不错，知道这个地区长期都处于己方势力的争夺地区，只是一时不知道这座实验室属于谁。但如果是几十年前，一些非常争议的实验，也才刚刚开始。想必这座实验室当年所做的……已经极为危险。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它最终废弃，墙壁上还能看到明显的弹孔与烧焦的痕迹，甚至，他们撤退的时候应该很匆忙，一些大型仪器都没来得及转移。

实验室的电子门还紧闭着，神雕的手掌碰到门口的时候，验证器的指示灯闪了一点红光。

“还在运作？”神雕有些惊讶，他以为这座实验室早已切断所有电源了。不过刚才扫描器并没有报警提示检测到能源，神雕想着大概楼里只有微弱的应急电源维持着一些最关键的部件。

他从包里拿出个钮扣样的东西贴在验证器上，3秒之后，绿灯闪了一下，电子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但并没有打开。

神雕一边用人力推着门，一边腹诽：连开门的电量都没有了，还费劲维持什么门禁。

马上神雕就知道这间封闭的实验室为什么还在“关键”列表上。借着冷光灯的微光，实验室中巨大的玻璃管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在阴暗中好像一排排坟墓。玻璃管的大小恰好能装进一个人，玻璃管外连接着的电线与管道，还有可以监控各种数值的显示屏……

神雕知道除非是自己猜错了，否则这个实验室，当年从事的，就是改造人试验。

他走过去看，所有的电脑与数控早就瘫痪了，碎裂的显示屏上积着厚厚的尘土。巨大的玻璃管，或者说试管，也被打碎了，没有一个完整的。神雕几乎能想象到，当时也许是入侵者毁掉了实验室，又或者是实验人员亲手打碎这些试管，把里面可能都无法称之为“人”的东西拖出来，销毁殆尽。

他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终于在试管的底端，发现了印在玻璃上的字。虽然已经剥落了部分，但还能认出是以“TD-”开头的一行编号。

“TD？”神雕对这个编号毫无印象，他凑近了一点，调节护目镜上的相机的清晰度，把照片回传。

他在耳麦上点了一下，说道：“请直接接通玄铁。”

“权限验证：最高权限。接通中，请稍后。”

耳机中传来了机械音，随后空了几秒，玄铁的脸出现在护目镜的屏幕上。

“我还是很不习惯这么近的看你的脸。”神雕的瞳孔缩了一下，抱怨道。他的视力超出常人，所以对这种近距离格外困扰。神雕按了一下护目镜边缘的按键，让玄铁那边能同步看到自己的视野。红外线扫描过的区域很快就在玄铁那边成像出了建筑的三维图。

“你对这个TD的编号，有印象么？”神雕问道。

“没有……我会安排人去查。还有什么别的发现么？”

神雕一边借由自己的“眼睛”给玄铁展示着，一边讨论着自己的想法。这间实验室很大，还有许多小的房间，每一间神雕都把数据回传，让后方整理归档。数据不一定有用，但是她们现在无法排除任何一个细节。

神雕又轻车熟路地打开了一件加密的屋子，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还未散去的腐败味道，这让感官敏感的他异常难受。这间似乎是控制室，屋子里已经被翻得一团乱，神雕发现了无数清晰的弹孔，桌子下面竟还有几副骸骨。扫描器并没有报警，这间屋子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性。神雕蹲下观察，这几人大概是死于窒息，极有可能是入侵者，在这间屋子里找什么东西的时候，被残留的防御系统杀死。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找什么？

“神雕。你往左边一点。好像有什么东西。”

神雕顺着他的指示往左转头，黑暗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点光亮。

是墙壁上的暗格，可能之前被人砸开了一点，经过几十年的腐朽，脱落的砖才让它露了出来。神雕决定放弃寻找控制机关，直接暴力砸开了暗墙。

暗格中是一台终端，显示屏完好，竟然还有电源，提示灯正规律地一闪一闪。

“你说这会是什么？”神雕一边问，一边把另一个仪器接到终端上，“我觉得它好像也需要一点额外的电源。”

屏幕上闪过一行行光斑，一阵电器运转的嗡鸣，屋里都是呛人的尘土味，神雕差点以为这台电脑会被烧坏。风扇的运转持续了一段，屏幕终于亮了起来，荧光屏让神雕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终端里传来了机械化的系统音：“信息送达。级别：A+，来自编号：TD-001孤剑，最高权限。是否现在打开。”

神雕点了确定，三维投影晃动了一下，投射在屋子里。

黑暗中，没有实体的影像在荧光屏的映射下有些渗人。

好在三维投影中的人虽然声音很冷，但并不是机械合成。

“编号TD-001孤剑，记录：XX年9月15日。我与曦月被围困的第51天，他们仍是没有有效攻击，曦月分析，对方可能是把我们作为实验对象，想看我们的极限。现在我和曦月已经没有任何补给。这个地方有些奇怪，磁场很乱，信号无法成功发送和接收，无法得知主机是否收到我们的信息……”

“都说了收不到了你就不要白费力气发了。”影像中出现了另一人，制止了孤剑的例行汇报，大约是把信号切换到自己身上了，画面切换了一下，随机显示出一片旷野。“周围就这样，给你们看看。再没支援就死定了，完毕。”

“喂，曦月！”

这段记录结束，然而系统已经开始自动播放起了下一条。

还是那个叫做孤剑的人，日期换了9月16日。神雕注意到，他提到的年份，已经是60多年前的事情。这个人的编号是TD-001，而外面那些实验体的编号也是以“TD-”为开头，其中想必是有什么关联。

这个人的信息具有最高权限，级别是A+，没理由被忽略，只可能，他们被围困的时候，作为后方的实验基地已经自顾不暇。或者，就是这里被外人入侵的时候。

例行记录一直持续到他们被围困的70日。

这段记录非常嘈杂，是在战斗中，镜头一直在晃动，像是某个人录制了他的第一视角。打斗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太长，大概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才临时开启了录像。孤剑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曦月！”

而后视野中出现了诡异的扭曲，周围的景物都好像被混合在一起的油画颜料似的越来越乱。第一视角的画面中出现了曦月的脸，看上去受伤颇重，筋疲力尽。两人都对这扭曲的空间感到不解。

空间的扭曲撕裂出一道裂缝，漆黑地仿佛一片虚无。

“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所有仪器都报废了，不知道这条记录能不能成功。”孤剑的声音又快又急，喘得厉害，“周围的所有东西都被它吞噬了，我们……曦月！”

视频戛然而止，只剩狂乱的杂音，好像某种未知生物的声音一样，高频与低频来回切换，让感官敏锐的神雕脑袋几乎爆炸，不得不赶快停止播放。

他缓了一会儿，揉着快要聋了的耳朵，看到玄铁也在那边一脸沉重。他们都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可又隐约有些什么预感。

玄铁说道：“你把所有的资料都回传，我会在完了之后，让无剑看看。辛苦了。”

神雕应了一声，再去操作仪器的时候，才发现消息提示还在闪烁，这段记录之后，还有另一条。

然而这条记录却十分奇怪，里面一片明亮的白，好像接错信号的荧光屏。神雕听到了某种波段的声音，然而完全分辨不出。这段影像只持续了十几秒就结束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玄铁那边传来另一个声音，是无剑，说道：“你发回来的这两段影像，接受时间间隔了五十年……”

“然后呢？”

“然而他们的录制时间，只间隔了十分钟……影像中有录制人的时间显示。”无剑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认为……这丢失的五十年……是信息迷路了，还是……吞噬他们的空间扭曲，也影响了时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