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空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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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松玉】倒春寒

将进酒

乔天涯x姚温玉

二垒。时间线203章之后不久。

一直没有想好他们两个到底能到哪一步,最后也没舍得逼元琢太狠。

写给亲友的摸鱼。




雨刚开始下的时候姚温玉就醒了。帘外的雨声不算恼人,淅淅沥沥的,轻巧地从屋檐落到青石板上。这几日天气都不清朗,阴沉着总像是要下雨,但始终没落下来,等了几天才终于开始一场夜雨。

这些天的阴冷让刚有点苗头的春意又退了回去,迟迟未来的雨水又让倒春寒夹在着湿冷的水汽,屋子里烧了炭盆也驱散不掉被褥的湿气。姚温玉被倒春寒的冷意折磨,这份湿冷更是好似深入骨髓,从他双腿的关节骨缝里渗入,变作针扎似的痛苦。他睡得极浅,才在雨声刚开始的时候便醒来了。

屋内尽是黑暗,只有还在烧着的炭盆透出一些微弱的光亮。夜里的炭盆不敢烧的太旺,在这个雨夜里好像连这一点热意也被驱散了。姚温玉便睁着眼,在黑暗里静静的听着屋外的雨声。

黑暗中过于安静了,雨声衬托出的寂静带着些许的禅意,也把一些藏匿的纷乱心境无限放大。他下意识地想蜷缩起身体取暖,不受控制的双腿却让他无能为力——明明毫无知觉,可寒冷与疼痛的折磨却又是真实的。

比之更痛苦的折磨,却是无能为力的不甘与苦闷。

一切都能够把人逼疯,但姚温玉只是静静的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背后忽然有了些动静,床榻另半睡着的人掀开被褥下床的时候带进来了一些冷气。似乎赤着脚,没听见脚步声,只听见炭炉被拿起,被拨动的炭火发出哔啪的爆响,而后热源便靠了过来,身后暖了起来。

姚温玉仍是背身侧躺着没动,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

乔天涯坐回床上,没有重新躺下,却坐在床脚。又安静了一阵,姚温玉感觉脚下的被褥被掀开,一双烤得火热的手贴上了他的小腿,握在手里摩擦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热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但他没睁眼,乔天涯没出声,也像是不知道他醒着。

他一双脚连带着小腿都凉的如同冰冻,乔天涯揉了一阵便又要烤一会儿火,焐热了再继续。反复了也不知几次,似是有着无比的耐心。他把姚温玉的双腿抬起来些,揉搓着穴道,又捋过腿上的脉络,才暖得似是有了些热意。

姚温玉装不下去了,侧过点身子睁眼看他。乔天涯披散着发,垂着头,低垂的眉眼被炭盆的火光映出一些阴影。他只穿着单衣,敞着怀,把姚温玉的双脚揣在怀里焐着,手指仍是专心地按摩着穴道。虎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循着温暖,也贴着乔天涯的腿,在炭盆旁蜷缩成一团。

他抬眼瞥了一下,与姚温玉的眼神对上,而后者似是被人发现了偷窥一般理亏地挪开目光。

自从那晚之后,姚温玉还没再与乔天涯有过什么交流。他心里有气,私下里再怎么抗拒,可在外人面前又不愿显露,偏偏乔天涯若无其事的一切如常,让姚温玉的恼火都变成了闷气。他拒绝不了,也抗拒不了,他不与乔天涯说话,不搭理他,可这副残破的身体连日常都离不开乔天涯,那些恼火便又多少有些自暴自弃。

就如同在这场受尽折磨的雨夜里,他不做声的忍耐着疼痛装睡,乔天涯沉默而主动地给他捂脚。一切都自然而然到令人忍不住恼火。

他是天下人眼中淡泊的璞玉元琢,唯一的那一点脾气和懦弱都给了前面这个人,无助地守着最后的底线。

“还冷么?这几日天不好,明日我把炭盆再烧得暖一点。”乔天涯开口,终于打破了这漫长而隐晦的沉默,他的声音也一如往常,如同真的在谈论天气。

姚温玉又有些恼怒他这样平淡的声音,他听不出乔天涯的情绪,也无法分辨出自己的情绪。那夜之后一切都乱了,他试图让失控的情绪回归正轨,让一切云淡风轻。他告诫自己可以,可偏偏乔天涯的平静却又让他恼火。

姚温玉没吭声,半晌说才低声说:“你不必这么做……”

乔天涯似是轻笑了一下,手上没停,又烤暖了手掌,顺着裤管摸上去,揉着姚温玉的膝盖。他语气轻松的说,好像听不懂姚温玉的拒绝:“又没坏处,我每日给你揉揉,哪天就管用了呢。” 

姚温玉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他在迁怒乔天涯乐观轻松的态度。

廊下令人炫目的阳光与指尖倾泻而出的琴音都已经变得如同前生,这世上所有人都在盯着已经碎了的姚元琢,唯有在乔天涯眼中,好像时间还停留在那日高山流水的相遇。

可偏偏,他在乔天涯面前已经被剥得精光,所有强撑着的自尊与骄傲被踩在脚下,一切羸弱与无助都无所遁形。

他见过最狼狈的自己,见过了被碾进泥里的姚温玉,可又为什么能够装作一切都不存在呢?

姚温玉也在怨恨自己,他知道自己在迁怒,明知道一切都注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所以才自欺欺人地回避闪躲。就像这双已经彻底残废的腿,明明再也站不起来,可为什么又偏偏在这双手的触碰下颤抖,在心底希望着如果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

他强撑着一口气要赢了这天下的棋局,明明看清了生前身后,落入万丈黑暗,却又有人在绝境里给他点亮了微弱的光火。

这世上唯有这一人,有他的过去,现在,与……希冀的未来。 


屋内又沉默了。

炭火好像终于让床榻上暖了起来。乔天涯仍是把姚温玉的双脚贴着肉揣在怀里,扯过被子盖住,手在被褥下抚摸着微凉的皮肤,表情过于认真与专注,似是手掌中是无价至宝。

那些无言的暧昧又开始蔓延,姚温玉闭上眼,那一夜的许多事情却事与愿违地在他眼前浮现。那夜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怪罪给醉了的酒,所有的不堪与欲望都不过是醉山颓倒之时的放纵,

是他无能为力的堕落。

可今夜呢?

今夜他一样在乔天涯的温柔里颓唐的闭上眼,把纷乱的呼吸紧紧咬在牙间,不愿泄露出一点气息。

他自欺欺人地假装着乔天涯不会发觉,可也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早已无法伪装。

乔天涯的手已经从裤管中撤出,在被褥下悉悉索索地贴上微微鼓起的地方。他的身体总是比的他的人要诚实。

“……不……”姚温玉挣扎着撑起身子,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发颤的身体。他已经瘦得厉害,亵衣下包裹的身体几乎撑不起衣服来。这具身体乔天涯每日都看着,可还是总会生出“他又瘦了”这样的感慨。

被褥堆在姚温玉腰腹上,仍是遮着乔天涯的手。姚温玉似乎想伸手拨开他,可又迟迟不敢揭开被子。还厚重的被褥如同一片轻薄的遮羞布一般,挡着他不愿触碰的脆弱。

冷意让他打了个寒颤,他不敢与乔天涯对视,他怕看到他的眼睛,更怕直面自己的欲望,于是只好再一次拒绝他:“不要……”

这是他第二次拒绝,那夜也是一样。可此刻他没有了底气,连声音都微弱。连那夜他都说不出自己不要什么,今夜便更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渴望着什么,便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

那夜他哭着说恨死了乔松月,他更恨谁?从此便只恨他一人就够了。


=全文=



算是一点意难平。

写完之后,又更加意难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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