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空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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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是长阳给画的萧姑娘=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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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明唐# 偷心 2

目前《偷心》的时间线:

735年 年初 陆十七狗带(第一章的开头)

735年 枫华谷之战

739年 大光明寺之变,之后明教式微红衣教兴起。

742年 本章剧情开始 

讲真原本不想安排在荻花年代这么古早的版本,可是现在100级了又重新开始打荻花了……


陆十七:没见过开篇第一句话就死了的攻啊!!!


————————

章二


夏。

洛道。


 “见过各位。”

“首领。”“唐首领。”

唐长清推门进来,厅堂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各大门派的人都有。洛道这种偏僻的小村子里,能集合这么多武林中人,也是少见了。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对着诸人拱手行礼,又已经先来的唐门弟子迎上来,低声跟他说明情况。唐长清一边听着,眼睛却瞥到了屋子一角里单独坐着的几个人,眼神一暗,又不落痕迹地转开了。

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明教的人。

好在对方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大光明寺事件之后,大批的明教弟子撤出中原,唐长清倒是也听说了中原还留了一些人,大概是打着有朝一日死灰复燃的念头。

说实在的,枫华谷之战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但明教和唐门的关系这些年也没怎么改善。大战之后甚至一度水火不容,尤其是明教又借此在中原大肆扩张,格外的趾高气昂,引得不少门派势力的嫉恨。当年枫华谷之战的时候唐长清没有被召集,他仍是作为暗线负责人,被要求留守洛阳城。他只听闻了战况十分惨烈,师门上下死伤惨重,甚至连门主都受了重伤。

他们这个行当的人有时候活得太过低微,比蜉蝣还不如,一条性命轻轻一捏,便消失的毫无痕迹。他也就那时候十分自私的庆幸,大哥和长逸都不会被选入正式的唐门弟子,就并不会在这种场合被召集,为唐家堡出力——他用自己的一辈子换了大哥和弟妹的安稳,只身踏入最底层的地狱,换得一点卑微的平安。

而另一个人……

那时候陆十七已经死了,他死后,唐长清也没再跟明教在洛阳城的别的什么接头人有交情,自然而然的就断开了联系。

说来,他们惟一的那点交情,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唐长清后来很久没再接触过明教的人了。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明教的人,洛阳虽然不比长安,但毕竟也是东都,重要得很,他们想要在中原发展,势必要拿下这些城池重镇。只不过这些“见过”,就跟在路边随便打个照面的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再后来,直到大光明寺的火把一切烧成灰烬,趾高气昂的明教终于败在了东都狼的铁蹄下。

成败兴衰,不过如此。

“那边的明教,什么时候来的。”唐长清一心几用的听完汇报,嗯了一声,又压低声音问道。

“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唐门弟子也看了那边一眼,他的功力明显比唐长清差太多,只是这么一打量,就被对方发现了,回了个意味不明的友好微笑。

“不用管他。”唐长清自然也看到了,视线跟为首的明教对上,面不改色地接过对方的交锋,“你继续说。”

“……是。为首的那个自我介绍说,叫陆洪泽,是明教高阶弟子。他们说,他们也是察觉到红衣教的异常,一路追查而来的。他们倒是一直坐在那边,没参与大家的交谈。”

“嗯。”唐长清心里大概有了思量,“跟来的其他两个人呢?”

“暂时没有任何资料。”

“知道了。”

因为陆十七,他倒是对明教的服饰了解了不少,那个叫陆洪泽的,身份地位也不算很高,换做以前不够看的。不过大光明寺死了一大批人,还留在中原的,这个地位的也不多了。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身份按照从前,大约也就能在洛阳城的明教据点里做些打杂的事情罢了。

自从大光明寺事件之后,明教大量撤出中原,红衣教借此风生水起。唐长清当年没少听陆十七讲过他们两家之间的纠葛,陆十七总喜欢绘声绘色地添油加醋,专门给他讲一些两个教主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和反目成仇的恩怨,半真半假,唐长清向来都是当说书来听。不过明教失势,红衣教收编了他们不少教众,明教也的确不想让他们太过轻松的坐享其成。既然现在中原武林逐渐发现了红衣教的异常,想必明教打的主意,也是借此挽回自己的威望,一边修复和中原武林的关系,一边打击红衣教夺回教众,互利互赢。

人到的差不多了,大家开始交换关于红衣教的情报。

唐长清总觉得明教那伙人,视线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这边。这些年他一直在刀锋上行走,很多时候活下来靠的不是武功,而是敏锐的直觉。那若有若无的视线好似悬着的蛛丝,不易察觉,又黏腻得恼人,却总是一触碰又断了。

一个纯阳道长正在说话,那视线又飘过来了。唐长清毫不躲避地看过去,恰好看到那个陆洪泽正看着他,便不加掩饰地打量起来。陆洪泽不像是西域人,反倒像是中原血统,也许是明教刚进入中原时发展的教众。他城府似乎不深,眼睛里有想极力掩饰却并没隐藏彻底的好奇和玩味。

唐长清见过的人多了,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人年轻气盛,又大概是对当年的枫华谷之战有些片面的了解,所以忍不住露出一点得意与挑衅。

“唐首领。”散会的时候陆洪泽走过来,对他欠身行礼,低着头,却还是忍不住抬眼瞥着他看,“有些事情想向您询问,不知道您等下有没有时间,我做东,请您喝一杯。”

他们明教的人,怎么都喜欢请人喝酒。

唐长清有一瞬间不合时宜地想到陆十七。陆十七当年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明明是一把刀,眼神却收敛的好像一池春水,还带着三分春色,看上去人畜无害得很。

真是幼稚。

“陆尊使这是准备在这次,做几个门派的牵头人吗。”

“唐首领误会了。”陆洪泽摆了摆手,“我们只是恰好路过,赶上和诸位侠士同样的目的,并无逾越的心思。”

“那我就更不知道,唐某和陆尊使有什么私交了。”唐长清礼貌地点了点头,“失陪了。”

“我带着善意而来,为的是能给各位侠士一些有用的信息。”陆洪泽恰好站在唐长清的身侧,挡了一下他的路,拔高了声调,“我知道贵派和圣教之间有些旧怨,我也是带着修复关系的诚意。如果唐首领不愿摒弃前嫌,还是如此针锋相对,怕是让大家生出间隙,不利于这次的通力协作啊。”

屋里还有些没走到人,三两说着话,闻言都看向了这边。

唐长清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又是挑衅,又是威胁,还摆出这么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如此上纲上线,可不只是幼稚了。在场的都不是什么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哪个会被他这样简单的言辞引导到。但是唐长清也无意多事,他还不把这个明教放在眼里,于是顺着他的话淡然说道:“既然陆尊使这样热情,那唐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洛道没什么好客栈,也没什么好饭馆。曾经李渡城还风光一时,如今也变成了鬼蜮。他们一众人落脚在江津村,也就只剩驿站旁一个小旅店还勉强维持着。

唐长清给随他行动的几个唐门弟子安排了事情,独自去赴宴。

陆洪泽已经到了,旁边还有另两个明教弟子,穿着低阶的弟子服,站在他旁边。“唐首领一个人?”

“其他的人,怕是还不够被陆尊使邀请的资格。”唐长清径自坐下了,“这两位是?”

“叫陆昭和陆遥。”陆洪泽顺手点了一下,“陆昭以前是在南屏山那边的,这次撤下来了不少人,才来的洛阳。”

唐长清打量着两人,见了个礼。这两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面色木讷,武功也不高。唐长清倒是注意到那个叫陆昭的,穿着的弟子服要高级一点,头发有些卷,就算规矩的梳着也显得十分潦草,显然很久都没上心打理过。他皮肤蜡黄,眼窝深陷,眼珠是绿色的,并不是中原血统。

“你是粟特人,还是突厥人?”

“回唐首领,是回鹘人。”陆昭低眉顺眼地回了一句。

“没想到唐首领对西域胡人也很熟悉。”陆洪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明教毕竟源自西域拜火教,当初来大唐的,也有不少胡人,谈不上熟悉。”唐长清平淡地接过话题,“就像贵教当年想要入驻中原武林,贵教法王连闯几大门派一样,我们对明教,自然也有些自己的了解。”

“……看来唐首领还是对圣教颇有微词。”陆洪泽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嘴角,“想必作为唐门中人,还是记恨着当初枫华谷的事。”

“武林纷争,本就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非对即错。”唐长清听他旧事重提,却没有什么触动,“就像明教曾经一时风头无二,却也输在了东都铁骑下。树大招风,登得高处,可也不一定都是好风景。”

“你!”陆洪泽被他的反唇相讥堵得一口气噎住,脸憋得通红,强忍着咬紧牙,表情都扭曲起来。

“陆尊使想必也不是喜欢说话打机锋的人,有话不妨直说。”唐长清也并没有看他吃瘪的得意,这些在他看来都不过是些事实罢了。“陆尊使这顿饭,想必也不是什么鸿门宴。既然你们明教想修复与中原武林的关系,又想借中原武林的手对付红衣教,那还是像陆尊使说的那样,我们‘通力协作’吧。”

“……唐首领说的是。”陆洪泽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这句话来,他动动手,站在一旁的陆昭上前,给唐长清递上了一本册子。

“这是红衣教的一些资料,红衣教与圣教有许多理念不同,圣教想要光明普度世人,而红衣教不过是想实现她们邪恶的妄想!”陆洪泽一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圣教西归之后,红衣教借机大肆裹胁教众,污名化圣教!”

唐长清翻看着那本册子,他心里大概有估量,明教的人想必是和各个门派都接触过了,只不过陆洪泽这人对唐门有些偏见,才找自己弄了这么一出。

唐长清突然又感受到了那时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抬眼,从陆遥与陆昭脸上扫过。后者还是那副平淡又透着些无聊的唯诺模样。唐长清皱了下眉,只在心里暗自留意了。

陆洪泽又义愤填膺地说了一阵,唐长清一心多用的听着,也不打断。他终于意识到氛围不对,止住话题,问道:“唐首领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陆尊使讲得很清晰。”唐长清又礼貌而平淡地说着,收了卷册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唐首领!”陆洪泽又出声喊住他。

“尊使还有什么指教?”

陆洪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见唐首领脖子上一直悬着一枚戒指,想必是重情之人。这次想必也会与唐门多有接触,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唐首领多多提携。”

唐长清一怔,随即又有些发笑。

他穿的唐门制服领口并不紧,脖子上一直戴着一根黑绳拴着的戒指,平日也从没故意遮掩,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大多都见过。只不过平常人都不会多问,陆洪泽这样,不过是又非要给他找点不痛快罢了。

“陆尊使既然这样说了,在下只好却之不恭。”唐长清说道,“想必是贵教圣光耀耀,恩泽万物,并没有人告诫尊使,但凡是以己度人的人,都死的早。”

陆洪泽的脸色一阵青红。

“江湖中太有好奇心的,也都死的早。”唐长清又说,“不过既然陆尊使感兴趣,这不是什么秘辛,唐某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这枚戒指,是仇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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