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空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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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孤#海盗paro# 昼夜彼岸

给CP23写的无料小册子文!

CP很开心wwww网上也放出来,感谢Rua哥的图,超好看的 @翘屁嫩rua在线吐奶 (这什么新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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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paro# 昼夜彼岸

​海上的暴风终于停止了。

​每当风暴的季节结束,海港里总是停满出海返航的船只。以启明星命名的P港作为东陆最繁华的港口,在这种季节经常聚集着大量休整的船只。这个时候,无数无聊的水手和生意人也会出现在城镇里,做买卖,交换消息,喝一杯,或者单纯找点乐子。

​港口里关于东陆的八卦消息总是最为热闹,最近传说有人闯入了南方岛上的领主玉箫的领地。桃花岛的航线能节省很多的时间,然而船只要穿过一片桃花瘴一样的迷雾,暗礁丛生,经验不丰富的领航员轻易不敢去挑战——大家就忍不住讨论起了这个闯入者的身份。

​港口最热闹的地方是酒吧街,虽然到了风暴停止的季节,城里哪里都热闹非凡。酒馆里不管白天黑夜,都聚满了水手——商船、海盗、佣兵混在一起,桌上摆着大杯大杯的麦芽酒,与烤香肠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酒鬼们都在大声吆喝着,赌钱或者打探消息,还有的人只是单纯的瞎聊天。每一次出海都是未知的风险,能活下来的老水手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伤,在停留喘息的时候醉生梦死,然后再去挑战下一场生死未知的航行。

​酒馆角落里,吟游诗人叮叮当当地弹着竖琴。

​酒馆里总有这样的吟游诗人,穿行在大陆的各个地方,带来不同的故事,然后再把此地的故事带走。

​吟游诗人压低的阔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右眼上戴着个黑色的眼罩。不过帽子上却高调得很,插着一根浮夸的白色羽毛,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尾羽。他吟唱的声音很好听,有着一种迷人的韵律——他们这些人都是极其擅长讲故事的,并且以此为生。

​他讲的故事吸引着酒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传说中的海盗船,奥罗拉号的故事。

​大航海时代,吟游诗人的故事里长盛不衰的是关于海盗们的传说。奥罗拉号也是其中之一,传闻中这是一艘谜一样的海盗船,甚至曾经一度消失在大众视线里很久——久到大家猜测它是不是已经触礁沉没了。它的现任船长是一个极度不安分的人,奥罗拉号的航行范围也飘忽不定,东陆上留下过很多印着情花图案——奥罗拉号的徽章——的航线图,甚至涉及到许多罕有人至的领域,每个能得到奥罗拉号航海图的船队都如果至宝,一度在黑市上炒出过高价,这都归功于奥罗拉号有一个十分优秀的航海士。

​同时,跟它遭遇过的船只也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因为它的船长又是个十分喜欢戏耍人的家伙,总爱把人捉弄羞辱一番,让人恨得牙痒痒。

​关于奥罗拉号的船长,和他们严谨认真的航海士也有许多故事。知道奥罗拉号的人都对他们从一开始的互相敌视,到最后的携手并肩耳熟能详,也有许多加以编撰、夸张过的话剧故事,演绎他们怎么传奇性的化敌为友。

​最新的消息,有人看到了奥罗拉号往绝情谷的方向去了。绝情谷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入口难寻,有来无回的峡谷。

​这消息已经在东陆传了很久了,再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船。

​****

​曦月刚登上奥罗拉号的时候,它还不叫这个名字,它的船长是一个叫公孙止的男人。那个男人瞎了一只眼睛,看上去有几分绅士的谦和有礼,但是曦月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人绝对是个阴狠强势之人。不过这很好,这样的性格才合他的胃口。

​公孙止也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曦月——那么多水手中,不注意到曦月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也不像是亡命徒,不像是贪钱的佣兵,但是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无法轻视这个笑嘻嘻和周围打成一片的年轻水手,并且知道他一定不简单。

​后来曦月坦白承认,他之所以答应下公孙止的邀请,因为他知道他们会是同一类人。

​那个时候,他注意到船长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黑衣,皮肤白净,一头大约是东方血统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蹙着眉撇开视线,脸上有点不易察觉的抵触。他更像一个应该在上流社会的茶话会上的贵公子,而不是漂泊在凶狠波涛上的海盗——除了他耳朵上戴着的、样式夸张的金色耳坠,让曦月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那是曦月第一次见到孤剑,这艘船的航海士,并且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初见,因为曦月那声口哨吹得太过流氓。

​事后曦月总喜欢把这个著名的见面定义为“一见钟情”,而孤剑总是十分“记仇”。

​刚开始,孤剑和曦月很不对付。或者说,在公孙止还是船长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孤剑和曦月都很不对付。曦月觉得孤剑这人有种过分的天真和不切实际的善良——他们是一群海盗,大航海时代最横行霸道的流氓,怎么会在海盗里有什么善良人,简直是装腔作势的虚伪。

​而孤剑也十分讨厌曦月,这个人总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又强势霸道地干扰他的生活。

​但曦月说的的确没错,孤剑这样的人,不应该是一个海盗。

​他身上几乎带着苦行僧一样严苛的自律与冷漠,与船上的醉生梦死格格不入。

​好在他只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航海士,没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毕竟因为孤剑的存在,他们的船才能在海域上为所欲为。他只服从于他的船长,那个人救过他的命,不用和其他人有什么亲近的关系。

​但是公孙止死在一场风暴里。他从桅杆上跌落下去,掉进波涛汹涌的幽暗深海,被恐怖的夜色吞噬。没人知道桅杆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马上,也没有人在意了。

​那一夜船上几乎哗变。

​每个人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徒。

​孤剑在风口浪尖被推上台前,他是除公孙止以外,船上最有资格的人了。所有人都想得到他的支持,想要他的能力,却又想剥夺他的自由,把他囚禁在方寸的驾驶台前。他们的争夺,好像孤剑也是一件贵重的物品——可能的确是这样。就好像这艘船,大概除了孤剑,没人把它当做一个家一样存在的地方。

​孤剑腿上捆着的枪袋里有一把左轮,不够他杀死所有人,不过可以干掉几个亡命徒。没人知道他会枪,他的枪法也很准。

​但是他没有出手,因为曦月镇住了场面。

​孤剑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曦月这种人是天生的海盗,他骨子里有一种几乎是丧心病狂的东西,他可以比任何人都友善,又比任何人都危险,如果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就不会希望和这样的人对上。

​孤剑还知道,当时桅杆上除了公孙止,曦月也在。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想知道,可能是早有预谋,也可能是命中注定。

​曦月说得对,他和公孙止,他们是一类人。

​曦月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拿下了船的控制权,所有人都认同他的地位,或者只是单纯避让风头——那些声音最大的人,已经都躺在了地上,流出的血渗进了木地板中。曦月的枪法也很好,而且很粗暴。他唯一只需要再征求一个人的支持,于是曦月对着孤剑笑着眨了眨眼。

​“你继续当我的航海士吧,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不需要管其他那些家伙。”曦月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这艘船。”

​是的。孤剑想。他确实喜欢这艘船的。

​他们之间终于开始了表面上的和平。

​曦月是一个好的船长,不得不说,他可能比公孙止更加合适。孤剑只需要安心的当他的航海士,只不过这人好像仗着身份更加得寸进尺,总让孤剑被撩得火大。

​又一次暴风雨之夜,他们准备去海湾中避一避风,却没想到黑云中升起了海盗旗,是暗下埋伏的敌人准备黑吃黑。

​雨下的大极了,瓢泼一样地倒在脸上,灯被风吹得乱晃,晃得人眼晕。

​敌方有三艘船,要把他们围困住,逼进湾区,好瓮中捉鳖。

​“想太多了,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曦月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着紧实的身材。他身上戴着枪,腰上还挎着长刀——他近身冷兵器也是一把好手,曦月说他喜欢刀刃砍进肉体,鲜血泼洒在衣服上的刺激感。

​“等等。”孤剑罕有地伸手抓住他。雨水把他的长发打湿,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曦月看着他的眼睛,孤剑的眼睛是他喜爱的、大海的颜色。

​“我不会去冒险的。”曦月笑嘻嘻地送了个飞吻,“不用为我担心。”

​孤剑仍是皱着眉看他,忽略了毫无意义地调戏,伸手指向无尽的黑暗,直截了当地说:“我等会儿去掌舵,会往十点方向深入,然后再往右急转。”

​“那边是湾区。”曦月质疑,“他们原本就想把我们逼进去。”

​“他们的船吃水比我们深,不敢贸然进入浅水区。”孤剑点点头,现在没有过段时间让他多解释,“但这边的地形比他们想象的复杂。由我去掌舵。”

​他似乎有一点焦躁与急迫,曦月很少在他脸上发现过这样的表情。曦月想,这人总是一副看上去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明明比任何人都在意。

​“那需要我做什么。”

​孤剑好像松了一口气,他需要曦月的信任,也要背负对一船人的责任。他没什么要求别人的,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喂。”曦月在他背后喊了一声,大雨和喧闹让他的声音有些遥远,但仍是清晰地传到了孤剑耳中,“我会守护好这艘船的。”

​孤剑的脚步顿了一下。

​没人相信这其实是他们第一次配合,在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配合得天衣无缝。

​孤剑冷静地操纵着船,在漆黑的雨夜里像一艘幽灵船。湾区的海域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复杂,水面下充满了礁石和暗流,漩涡会把落水的人撕碎淹没。“幽灵船”飘忽着诡异的角度,晃动得厉害,几次险些搁浅,或者和对方撞得同归于尽。然而孤剑的手很稳,曦月的手也很稳。他果断的指挥着战斗,无条件地信任着孤剑一切的决定。

​——就如同孤剑也同样信任着他一样。

​雨夜中的战斗充满着激烈的碰撞声,海盗们的嘶吼声,枪炮的炸裂声。

​曦月匆忙中看着孤剑,那人的黑衣如同站立在甲板上的鬼魂。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

​船身又是一个急转,和敌方的船舷擦肩而过。对方船上被撞断的木桅杆倒下,支棱着危险的角度,如果再这样下去,将会正好扫过孤剑站的位置!曦月看到了,他不信孤剑自己没有看到。

​“孤剑——!”曦月怒吼着,几乎是跳起来往他的身边冲去。

​风雨中这一点声音被淹没。

​孤剑没有动,他的手仍是牢牢地抓着舵盘,身体站得笔挺,一点都不像一个海盗。

​“孤剑!”曦月拔刀砍翻了一个敌人,扑向孤剑身边,挥刀去挡横刺过来的桅杆——

​孤剑的身体被撞得晃动了一下,然而舵轮仍是坚定地转到了他想要的角度。他转头去看,曦月几乎整个身子护在他身前,右半边的脸上流满了雨水都冲不干净的鲜血。

​孤剑皱眉:“你太乱来了。”

​“你才太乱来了好吧!”曦月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肩膀,“为什么不躲开,不要命了吗!”

​“我在掌舵。”孤剑说,“这是我的责任。”

​“你……”曦月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可从没这么体会过孤剑的“伶牙俐齿”。曦月想着,这人真的不像一个海盗,没见过谁,这么把别人的命和信任,背在自己身上。

​雨停了。

​风平浪静之后的大海温柔得好像情人的怀抱。

​东方泛起鱼肚白,太阳逐渐从海平面上升起,洒下柔和的金光。

​胜利者们在打扫战场,肆无忌惮地掠夺着战利品。曦月与孤剑依偎在一起休息,两个人都累得筋疲力竭,孤剑的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晚上,松下劲儿来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也就没办法推开这个非要靠过来的人。

​曦月的右眼已经瞎了,之前断开的木茬扎进去的太深。他开玩笑说这大概是船长的诅咒,都会瞎了右眼。

​曦月勾过孤剑的肩膀,几乎整个人趴在他背上,笑嘻嘻地说道:“你看我爱你爱得多么深沉,性命都能不顾。”

​孤剑沉默地转过头,哑声说:“你别开玩笑。”

​“你看我为了你都破相了。”曦月偏要凑过去,半真半假地蹭过他的脸颊,捏着孤剑的下巴强迫这人和自己对视,“你怎么赔我?怕是以后只有你能要我了。”

​孤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又下意识避开那道狰狞的血口。他看不透他的真假,也看不懂他的真心,只烦乱难受,心跳杂乱得好像暴风雨中的暗流。

​他怎么赔。

​他赔不起。

​孤剑挥开曦月的手,摸出随身的匕首,冷着声音说:“那我还给你。”他说着,刃口便往自己眼睛上划。

​“孤剑!”曦月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夺。距离太近,但仍是慢了半拍,被击飞的匕首带着一道飞溅的血珠。曦月把人压倒在地,掐着他的手腕制住孤剑的动作,低头去看。孤剑脸上已经划出一道血口,从左边脸颊斜斜划过眼睛和眉骨,一直到额头。曦月压着他,急促地喘着粗气,他想说点什么,却在看到孤剑眼中说不明的情愫的时候哑口无言。

​两个人一时间无话可说,好像有什么事情悄然发生。

​“你放开我。”孤剑挣扎了一下,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曦月突然低下头,近得看到孤剑的睫毛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凑上去,轻轻舔了舔孤剑的伤口,好像一个吻。

​****

​喧闹的酒吧里大家都在吆喝着听故事,有个不起眼的人悄然推门进来,站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他也没要酒,和热闹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又没人注意。

​他只是看着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的故事正讲到高潮,在讲暴风雨中的战斗。

​那是大家最喜欢听的部分——不是每艘船都能够在暴风雨的夜晚,在充满暗礁的湾区,在伏击里打赢一场漂亮的反击战。这些流传的故事版本中不知道有多少夸大的成分,每个吟游诗人都喜欢给里面多添加一些依据个人喜好的戏剧色彩和英雄主义——甚至还有版本里面有绝美的爱情故事。

​真实的部分大约只有关于他们确实赢得了那场战斗,和曦月的确在那次暴风雨中失去了右眼。

​后来曦月买了个跟他一样风骚的白色鹦鹉,并且自诩独眼龙、夸张的羽毛帽和鹦鹉才是一个海盗船长应有的装扮。

​故事讲到这里结束了,吟游诗人收了竖琴,挥手行了个礼。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只露着半边眼睛,琥珀色的瞳孔中闪着些戏谑的笑意。他打开琴箱在酒馆里走过,客人们随便往里扔了一点铜币或者银币。他走到角落里那个人的面前,对方看着他,往里面扔了一枚金币。

​“谢谢您的恩赐。”吟游诗人拿起来,凑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收好,“您的祝福将会一直伴随我。”

​他们前后脚出了酒馆,关门的时候听见吟游诗人问身边的人:“我的故事讲的怎么样?可惜没来得及讲化敌为友的爱情故事,你就已经到了。”

​另一个人说:“你都在胡编些什么……”

​“我哪里胡编了,明明都是真的…… ”

​门扇关上了,又只剩酒馆里喧闹的声音。

​****

​暴风雨夜之后,两个人之间忽然就变得不清不楚的,相处起来好像海面下的暗涌,看上去风平浪静,却不知道随时会发生什么。如同掩耳盗铃的伪装,明明心知肚明,却还要假装一切如常,暗自较劲,好像谁先松了口谁就输了。

​孤剑的左脸上留了一道狭长的疤,斜斜划过整个眼睛,好在没有影响视力。

​狂欢节就在这样的暧昧中到来了。

​狂欢节是盛大的庆典,无数的船停在港口,载着大陆各地带来的琳琅满目的商品。港口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家店铺都会妆点华美,街上充满了花车和游行的队伍,城里都是食物与美酒的香气,全城都是宴会、舞会、游行,所有人纵情欢乐。

​船上也是一样,肆意的享乐。

​船被按照曦月的喜好装饰起来,说实话,曦月的品味不错,至少不喜欢挂满骷髅头和兵器什么的。宴会厅里摆满了东陆来的瓷器,挂上了西陆最流行的装饰,丰盛的食物等待上桌,馥郁的美酒被倒进巨大的橡木桶里,简直会担心喝醉的人跌进去溺死。一群狂热的水手激动地准备着每年最激动人心的部分——变装舞会。这是船上的保留节目了,没办法,毕竟水手们基本都是糙汉,每年都有被选中的倒霉鬼,被大家强迫着换上女装,涂上夸张的妆容,在舞会上扮作女人。其实他们大多数都会去港口里真正找一点乐子,但是这并不妨碍借这个机会好好整蛊一下平日里的伙伴,不管最后的打扮多么的不堪入目。

​曦月正在和孤剑赌飞镖靶。

​也不只是他们两个人,所有人都会参加各种各样的打赌和比试,输的人等着被伙伴们摆弄成洋娃娃。

​往年孤剑都是不会参与这类活动的,也没什么人愿意跟他打交道。今年曦月在和别人比试的时候——他已经赢了射击和摔跤,忽然叫住了路过的孤剑,嚣张地吹了个口哨:“孤剑,今年做我的舞伴吧,输了的人穿女装。”

​船里的起哄声差点把天花板掀掉。

​“嘿。”曦月向着周围挤眉弄眼,做了个提长裙的动作,“或者你们想看我穿裙子!”

​这是已经是一场明目张胆的挑衅了。

​曦月明明一直更擅长用连发手枪击碎啤酒瓶塔这种简单野蛮的活动,却非要跟孤剑比试对方擅长的飞镖靶——最终只赢了他两环,这几乎是险胜了。

​“好险好险。”曦月把多余的飞镖从孤剑手里拿出来,不着痕迹地挠过他的掌心,“愿赌服输。”

​孤剑只好在舞会的时候,穿了黑色的紧身露背的高叉裙子,肩膀上挂着装饰的羽毛,在鼓点里和穿着希腊式衬衫的曦月跳探戈。

​——也不知道他的船员伙伴们哪里有这么多丰富的私藏。

​真是该死。

​曦月紧紧搂着孤剑的腰把人囚在身前,两个人的下身几乎贴在一起。曦月占据着主动权,引导孤剑被迫做了许多毫无意义的下腰动作,露出他柔韧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孤剑生疏地跳着女步,该死的鞋子也不合适,并且疯狂想要猛踩曦月的脚。

​“愿赌服输嘛。”曦月趁着下腰的时候凑过去,嘴唇贴着孤剑的脸颊,“开心一点,我跳舞还是不错的。”

​“你……”孤剑黑着脸瞪他,看着这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想狠揍他的脸。他当然很高兴,毕竟不是他在大家面前穿女装。

​船上都是些没有下限的流氓家伙,密集的鼓点和音乐的节奏越发激烈,就是故意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口哨和起哄声此起彼伏,让孤剑心里十分烦躁——他一贯是讨厌吵闹的场合,喜欢安静的。当然,更烦躁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太亲密了,也太失控了。

​“孤剑。”曦月笑着调戏他,扣着他的腰把不自觉闪躲的人紧紧锁在自己身前,“你在紧张什么?”

​在暴风雨的深夜,在暗礁丛生的浅滩中,尚且冷静镇定地航行的航海士,此时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颤,手掌心都是细密的汗珠,眼神惊惶得像一只无害的幼鹿。

​——而且他自己全然不知。

​“亲一个!”

​“船长!亲他!”

​“哦哦哦!”

​周围不停有人大喊着,曦月作势要亲,压着他的腰凑上前去,让孤剑下意识地闭上眼——但是并没有。

​曦月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问道:“你怕我吻你?还是……你想我吻你。” 

​音乐在这个时候停了。

​孤剑粗喘着挣脱出来,他额角都是汗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他迅速推开曦月,转身匆匆离场。曦月跟其他人开了几句玩笑,也溜达着走出了宴会厅。

​想找到孤剑的踪迹一点都不困难,他正在宴会厅隔壁的杂物间,试图解开裙子上挂着的羽毛装饰,显得手忙脚乱。曦月假装绅士地敲了敲门,却不等回答,径直进来反锁了门。

​“出去!”孤剑此刻顾不上身上那些该死的羽毛了。

​“孤剑。”曦月走过去,把人逼到墙角,撑着墙壁将人圈在怀里,手指摩挲着孤剑眼睛上的疤痕。曦月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想要我吻你吗?” 

​宴会厅的音乐和喧闹声透过墙壁传来,曦月低头吻住孤剑,孤剑的手被扣在墙上,逐渐就勾住对方的脖子,抓着他的后背。

​两个人在昏暗的杂物间里激烈而急迫地接吻,意乱情迷,很多话没说出来,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了。他们在这一刻心领神会,又心意相通。

​曦月伸手把孤剑的大腿捞起来缠在腰侧,顺着裙子的高叉伸进去,摸着赤裸的皮肤。他忍不住想笑,贴着孤剑的嘴唇说:“……真不知道这件衣服是谁的珍藏,我准备买下来,再好好请他喝一杯。”

​“……”孤剑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着,眼中泛着一点水汽,“……你闭嘴。”

​曦月的唇顺着他的脸颊往下移动,最后又多嘴了一句话:“我刚才说过没有?我除了跳舞,别的也不错的。”

​****

​旗帜上的情花徽纹是公孙止留下的。曦月一直想给这艘船换一个名字,他靠在船舷上,问他的航海士:“奥若拉号,如何,喜欢吗。”

​“曙光女神。”孤剑呢喃了一声,侧头看着曦月,初升的日光在他的发梢留下一层柔和的光亮。

​“是啊。”曦月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曙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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